知乎直答，想抢一张时代杀手级应用的船票

AI搜索会是第一个杀手级应用吗？

作者|瀚星

封面来源|摄图网

1995年，美国斯坦福大学的两名学生拉里·佩奇和谢尔盖·布林，创建了一个名为BackRub的搜索引擎，也就是日后的Google，从此彻底改变了人类获取信息的方式。

经过近30年的发展进化，搜索引擎的功能越来越强大，但它的不足也开始显露：越来越多的冗余信息，让用户搜索到有效信息的效率变低；依靠关键字和网页链接排序，难以回答更加复杂的问题。

换言之，传统的搜索引擎，在今天已经不够智能了。

佩奇在2013年时曾有一个预言：所有搜索引擎的终极形态是人工智能。进入大模型时代后，这则预言正在越来越接近现实。

在6月29日的知乎新知青年大会上，知乎创始人、董事长兼CEO周源发布了一款人工智能搜索产品：知乎直答。基于知乎的内容库和问答基因，知乎直答可以为用户提供提问、搜索、结果生成和归纳体验。

在周源看来，知乎直答是一种全新的生产力工具，也应该成为人们发现世界的连接器。

在佩奇提出预言11年后，AI热潮呈现出新的趋势：资金和人才开始从基础大模型流向应用创新，行业逐渐形成共识——随着模型性能、推理成本、模型模态、应用生态等条件逐渐成熟，大模型应用正处于爆发前夜。

位列应用创新第一梯队的AI搜索，将展现出什么样的可能性？

知乎直答：找内容、找人传统搜索引擎的工作流程，可以大致分为三步。

第一步是收集并处理互联网上的海量数据。第二步，为数据建立索引并设计检索算法，以便快速找到相关数据。第三步，拆解用户发出的检索指令中的关键字，将核心信息与数据进行匹配，最终呈现相关度最高的结果。

比如，在搜索引擎中输入“北京网约车司机一个月能赚多少钱”。在几条广告链接之后，搜索结果会展示与“网约车”“北京”“月收入”等关键词相关的网页链接，根据相关性由高到低排列。

在这种交互方式下，用户需要对搜索结果自行筛选，并进行交叉比对，才能获取有效信息。这也意味着，搜索引擎并没有真正理解用户的提问意图，只是在罗列相关性更高的网页链接。

而把同样的问题抛给知乎直答，在数秒计算后，它给出的答案是：

“北京网约车司机的月收入因个人工作时长、效率、成本以及平台政策等因素而有较大差异。根据提供的信息，我们可以总结如下：

一位网约车司机每天跑车约300公里，工作时长14小时左右，每月毛收入约为18000元，但这是在不考虑任何成本的情况下的收入。在扣除燃油、租车、生活、住宿等成本后，实际到手的净收入大约是6384元。这是一例极端努力工作的情况，其中平台抽成、租车费用、生活成本等占据了大部分收入。另一例显示，网约车司机如果每天工作12小时，流水收入大约在800元左右，扣除租金、油钱等成本后，自己能剩四五百元，一个月下来大约能赚一万多点，但这是在较为理想的状态下。还有案例提到，一位司机通过跑城际线路，每天工作时间更长，可以达到月收入三万五左右，但这需要特定的运营模式和承受极大的工作强度。平均来看，有报道指出，北京网约车司机在扣除所有成本后，月收入普遍在6000元至8000元之间，这包括了那些每天工作16小时，净收入300元左右的司机。综上所述，北京网约车司机的月收入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字，从几千元到上万元不等，具体取决于工作时长、成本控制以及是否采取特定的运营策略。高强度工作虽然可能带来更高的收入，但也伴随着巨大的身体和心理压力。”从上述回答中可以看出，AI搜索可以通过大语言模型实现自然语义的理解，用户可以用日常说话的方式提问。

与此同时，知乎直答综合考虑了网约车司机个人的工作时长、效率、成本以及平台政策等各种客观因素，给出不同情况下司机的收入情况，甚至会考虑到个别极端情况。

相较于市面上其他AI搜索引擎，知乎直答的优势则在于，它在每一条回答中都会清晰地标注出参考信息来源，且参考来源会被优先展示在最上方。

据周源介绍，知乎直答的回答基于知乎创作者的真实问答数据，能按照用户需求提供“简略”和“深入”两种答案生成结果，并支持“找内容”和“找人”功能。用户可以从参考来源中直接找到文章和作者，进一步缩短内容需求和优质回答之间的距离。

通过引入AI来反哺平台内容生态，也是周源的另一个思考。

他在今年初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当前一些应用并没有反哺和连接原本的内容生态，因此不太可能成为好的商业模式。

在周源看来，对以问答起家的知乎来说，知乎直答将帮助每个人更好地“用提问发现世界”，构建更有想象力的社区。

零一万物CEO、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则在知乎新知大会上这样预判AI未来的发展趋势：“近两年来大模型性能加速提升，AI已超过人类平均水平，有望在2025年超过博士水平，并在数年后迎来奇点爆发。”

可信赖，知乎AI产品的关键词2021年1月，知乎将slogan改为“有问题，就会有答案”，强调问答是平台的核心功能。

在作家马家辉看来，提问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信息格式。

作为中文互联网规模最大的知识问答平台之一，一问一答的交互场景，是知乎诞生的基础，也是根植于知乎基因之中的关键词。而AI搜索的本质，就是在传统搜索之上，对更复杂的问答场景的一种解决方式。

这意味着，知乎直答在AI搜索领域拥有天然的用户心智。

与此同时，经过多年发展，知乎已经从专业分享的问答平台，转型为综合多元的内容社区。

国泰君安证券在一份研报中分析，知乎作为国内最大的专业问答社区，具备三大核心壁垒：

专业调性：上线之初，知乎的注册方式是严格的邀请制，这不仅让平台形成了硬核、专业的内容调性，也给用户贴上了专业化、精英化的标签。开放成为大众社区后，知乎又推出了“专业徽章”，让知友对认真严谨的内容进行赞赏，体现了对专业性的重视。内容多元：知乎用户类型多样，包括专家、从业者、爱好者等，问答覆盖了众多领域和话题，可以满足用户的各种兴趣和需求。社区属性：知乎坚持社区战略，通过提供更好的互动体验和社区氛围来凝聚用户之间的情感联系，从而产生黏性。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后，不同类型的信息分散在各个平台上，购物找淘宝、种草找小红书、专业知识找知乎……这不仅削弱了传统搜索引擎的流量，也形成了一个个信息孤岛。

在这种背景下，知乎作为优质的中文语料库，具备独特的优势。在解决复杂问题方面，知乎直答可以依托社区内容，并以全网内容作为补充，解决大量用户不能通过传统搜索引擎解决的问题。

周源在2024年的知乎发现大会上表示，知乎AI产品呈现的内容来自社区专业创作者，具有很高的可信赖度。可信赖，是知乎AI产品的关键词。

2023年4月，知乎通过联合研发与战略投资的方式，与国内大模型团队面壁智能共同开发了“知海图AI”中文大模型，成为国内首批中文大模型研发企业。

一年后的2024知乎发现大会上，知乎又对外展示了社区原生AI功能“发现·AI搜索”，为用户提供集搜索、实时问答和追问功能于一体的AI应用。刚刚面世的知乎直答，则是AI搜索功能的正式产品化。

从大模型开发到应用再到产品，知乎直答，想抢一张时代杀手级应用的船票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，知乎完成了AI基础设施的全链路布局。

百亿估值与千亿市场ChatGPT引发的AI浪潮翻腾一年半有余，始终没有出现AI时代的杀手级应用。但一个新的趋势不容忽视：资本正在从大模型涌向AI应用创新。

百度李彦宏呼吁，“卷模型没有意义，卷应用机会更大”。投资人也在用脚投票。2024年Q2，投资于AI应用的资金金额较去年同期翻了一倍。

美国AI搜索公司Perplexity成立于2022年8月，由OpenAI前研究科学家AravindSrinivas联合几位合伙人共同创办。2022年12月，这家公司推出了对话式搜索引擎产品。

近期，软银集团旗下的愿景基金2号正计划投资Perplexity，预计投资金额1000万~2000万美元。在该轮融资中，Perplexity的融资金额至少将达到2.5亿美元，估值25亿~30亿美元，在目前AI应用创业公司中属于最高一档。

中美AI巨头和创业公司用行动证实了现阶段的一个行业共识：AI搜索是最有可能率先跑出杀手级应用的赛道。

微软与OpenAI合作，推出基于ChatGPT的生成式AI搜索引擎NewBing。谷歌将大模型Gmini嵌入谷歌全家桶。OpenAI也在近期开始组建搜索团队。

在国内，百度将文心一言嵌入百度搜索，李彦宏此前透露百度搜索上有11%的搜索结果由AI生成。字节跳动的豆包也具备AI搜索功能。360、昆仑万维、秘塔科技等，均推出了各自的AI搜索产品。

知乎直答的问世，是这个大趋势中的一朵浪花。

AI搜索被行业和资金追捧，不仅因为它是杀手级应用的土壤，也因为它蕴含着巨大的商业价值。

以全球搜索巨头谷歌为例，其2023年全年的网站广告收入超过2000亿美元。AI搜索即使只是从传统搜索的市场中撬动一个墙角，都将是一块大蛋糕。

从巨头虎口夺食并不容易。自微软推出NewBing搜索引擎开始，AI数次挑战传统搜索，但时至今日全球的搜索市场仍被巨头所垄断。据美国流量监测公司StatCounter的数据，2024年1月，谷歌搜索PC端、移动端的全球市占率分别为82%和95%。2024年4月，国内搜索引擎市场排名前三的分别是百度、Bing和搜狗，市占率分别为62%、18%、4%。

究其原因，主要有两点：一是传统搜索引擎多年来建立的用户心智难以在短期内被改变；二是现阶段的AI技术并不完美，“AI幻觉”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”等问题仍难以杜绝。

Perplexity获得高估值的原因，就是它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这两大痛点。Perplexity成立于ChatGPT发布之前，自2022年年末发布对话式搜索引擎后，已经用了一年多时间建立了用户心智。截至目前，其AI搜索产品的月活用户数达到2000万。

另一方面，Perplexity会对生成内容的来源进行明确标注，如果没有检索到相关内容，会主动提示用户，从而减少幻觉的发生，让搜索结果更加真实可靠。

知乎直答同样具备这两点特质。作为拥有约1亿月活的知识问答平台，知乎直答不仅可以追溯内容来源，还可以“找人”搜答主，增加人际连接。

在很长一段时间内，二级市场对知乎的定价都很难反映其平台内容的价值，AI搜索则给出了一个新的参考标的。

在开启新的商业化探索之前，AI搜索的上线，更重要的也许是，让市场重新审视和评估知乎。